因琬儿的正式加入, 李砚愈发放心地将政务殿搬去了琬儿的咏华宫。而琬儿并不是过河便忙着拆桥的人, 她开始极力搞好自己与钱媛之的私人关系。
琬儿需要与钱媛之深交,她酷爱在朝堂上挥斥方遒的那种感觉, 钱媛之在李砚心中有不可替代的地位,她需要在钱媛之能容忍的范围内, 调整自己在朝堂事务上的动作弧度。
或许是因为感谢苏琬儿的“大度”,钱媛之也并不忌讳与琬儿走得近。她会时不时将琬儿诏入东华宫,或打打双陆, 聊聊天,或赏赏花,游游船。
于是琬儿便经常出入东华宫与钱媛之会面, 当然不可避免的,经常见面的, 还会有吕吉山。
不论琬儿如何控制自己, 每每看见吕吉山那璨星般的眸子, 琬儿都会有些恍神。她甚至有些把不准自己究竟把吕吉山当作了什么, 但不管怎么说, 她此番“让贤”绝对是给他吕吉山及他们吕家带来了新的出路的,吕吉山对自己应该是心存感激才对。
吕吉山倒是挺自然,他似乎真的对琬儿“心存感激”,他大大方方同琬儿见礼,钱媛之当着琬儿的面同自己打情骂俏时, 他也毫不避讳地回应得热切又自然。
说琬儿一点不介意是假的, 可是吕吉山已经不再与自己有任何交集了, 琬儿再尴尬也只能配合着讨好地笑。
直到一日午时,钱媛之将苏琬儿唤来东华宫打双陆,可是琬儿被李砚缠上了,好容易应付完李砚,她急匆匆便往东华宫赶。
守宫门的小黄门见着琬儿,心领神会地笑,贴心地告诉琬儿,皇后娘娘在寝殿,贵妃娘娘快去吧,奴才替你们守门。
琬儿无语,这钱媛之荒淫无度,经常与吕吉山狎玩也不避人,这一众黄门都见怪不怪了。自己与钱媛之走得近,以钱媛之的荒淫,也怨不得这帮小黄门心中会生出联翩浮想来。
才奔至寝殿门口,琬儿顿住了脚,寝殿静谧无声,也不见宫娥。联想到吕吉山也在此处,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出现,琬儿转身便往殿外走,寻得一名宫娥,相询皇后娘娘是否在寝殿。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琬儿放下心来,终于大步迈进了殿门。
绕过一面百鸟朝凤落地大插屏,琬儿愣住了。
当中一张巨大的,油光水滑的紫檀雕花大床上花团锦簇,吕吉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因着是夏季,吕吉山打着赤膊,只在胸口搭了一条薄毯。他的身侧斜靠着一位云鬓松散的妇人,却是钱媛之,正拿着丝绢团扇替他轻轻摇着扇。
见琬儿进来,钱媛之嫣然一笑,悄声招呼琬儿坐下。
琬儿局促,她低声告罪,是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皇后娘娘午休,自己这就告辞。
钱媛之嗔笑,琬儿来得正是时候,是山儿不懂事,睡了一中午也不知起床。他要睡,便由他睡,咱姐儿俩说会子话吧。
琬儿如坐针毡,在这样的情形下与钱媛之聊天,可是聊不下去的。可是她也不敢走,看钱媛之这么坦然,自己若是心慌气短地走了,怕不是说明了自己心里有鬼?
于是琬儿七上八下地坐定了,开始配合钱媛之“聊天”。
或许是真的太过喜爱自己怀里的这个男人,钱媛之一边同苏琬儿说话,一边止不住拿手去撩拨怀里的吕吉山。
饶是琬儿再怎么目不斜视,她依然不可避免地发现吕吉山一个转身后,薄毯滑落一旁,露出一身精健的肌肉,身下那处异动早已勃发。
钱媛之玩性大发,探手一把握住了,口中冲琬儿打趣,“琬儿可知,山儿最妙之处是何处?”
琬儿惊,噌地一声直起身来,便要往后退出殿外,耳畔传来钱媛之的一声低喝:
“站住。”
琬儿愕然看向钱媛之,正好对上她那阴鸷的眼中有精光闪动。
“贵妃娘娘,如此慌乱作甚,山儿是你送给我的,我都不介意,你还怕什么?”
琬儿惶恐,忙不迭伏地叩首:非也,非也,琬儿只是因为……非礼,最好勿视……
话音未落,却听得钱媛之仰天大笑,“贵妃娘娘面红耳赤,气息紊乱,怕不是裙子都湿了吧?山儿是本宫的脔宠,你若是还收不了心,当心本宫会给你好看!”
琬儿慌乱,只不住冲钱媛之磕头告罪。倒是吕吉山醒过来了,赶忙抓住钱媛之的手,指天发誓表忠心,并哀求她放过琬儿。
“你发誓,你不会再与那小贱人搅到一处去。”钱媛之气势汹汹要吕吉山表态。
吕吉山急忙从床榻缩至地上,对天发誓自己的身心都是钱媛之的,若敢有半分违背,永世不得超生。
……
琬儿情绪低落地回到咏华宫后,连李砚留宿的旨意都给拒了。
她心里很难受,虽然明知吕吉山走出这一步,会面临什么样的尴尬境地,她依然忍不住为吕吉山感到悲哀。
他身为当朝一品大员,依然无法改变他在钱媛之面前的卑微地位。他就像是钱媛之豢养的猫狗,就是为讨钱媛之开心用的,就像唐氏兄弟之于吕皇。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琬儿从那以后,便再也没在东华宫见过吕吉山。但就连琬儿也能分明感受到,吕吉山对钱媛之的影响确实越来越明显。琬儿越来越容易地插手内阁事务,她知道这不只是李砚的意思,更重要的是钱媛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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