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马车上, 向寒搓搓手,眼睛晶亮的看着许延泽,问:“延泽,你怎么……忽然变这么厉害?”
许延泽十分享受他的目光,微眯着眼道:“略施巧劲而已。”
“哦, 这样啊。”向寒想起洞房那晚被反制, 顿觉全身发麻。
张管事在车外苦着脸打断:“少爷, 您还有心情说笑呢,咱们这回可是闯大祸了,那节度使的小舅子岂是好惹的?”
向寒有些无奈,忍不住说:“一个校尉而已,咱家不至于这么没用吧?”
“可他是陈将军麾下……”
“陈将军怎么了?就可以目无王法、当街欺人?”
“嗨哟,少爷, 您有所不知。”张管事一脸愁苦, 压低声音道:“咱们金家跟那陈将军……有些过节,少奶奶把他的麾下打了, 若是被陈将军知道,指不定认为咱们金家心存报复, 故意削他颜面呢。”
向寒摇摇头, 说:“一个喝醉酒的校尉, 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吹嘘?再说,你们谁听见他说自己是陈将军麾下了?反正我没听见。”
“这……”张管事顿时哑口无言。
向寒的这番话, 让许延泽一阵身心舒畅。他第一次觉得, 被维护也是一种享受, 尽管他并不是很需要。
向寒见他眼帘微垂,不知是喜是怒,下意识就安慰:“不用担心,那个校尉不会闹事。”上马车前,他特意施加了精神暗示,基本能确保那家伙不会胡说八道。
许延泽抬起头,朝他笑了笑,说:“这件事,主要得看金家的反应,那个校尉倒没什么可担心的。”
“什么意思?”向寒下意识问。
许延泽朝他招招手,说:“坐近些,我慢慢告诉你。”
向寒:“……”
虽然很无语,但他还是起身,扶着车壁想挪过去。但车身微晃,加上许延泽伸手捞了一下,他又摔到对方身上。
许延泽抱了个满怀,忍不住捏了捏,又将他搂紧几分。
向寒忙挣扎道:“我快喘不过气了。”
许延泽笑了笑,凑在他耳边说:“需要人工呼吸吗?”
向寒一滞,偏偏还要假装茫然的问:“什么……人工呼吸?”
许延泽终于忍不住,直接吻了上去。向寒顿时一阵‘呜呜’,更加喘不上气了。直到憋的面色通红,他才被渡了口气,勉强缓过来。
许延泽帮他顺了顺气,眸色越来越深,忍不住低声说:“刚才的动作不标准,等回去后,我多教你几次。”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学?”向寒奋力挣脱,然后坐在一旁瞪他。
许延泽轻咳一声,转移注意力道:“金家鼎盛时期,整个金乌都是金氏的封地。后来虽然落魄,但仍是一方大户。可自你母亲……那件事后,颜面算是彻底扫地,尤其是在边军眼中。比如刚才,一个小小校尉也敢轻视金家。打他一顿不是得罪,是扬威。”
“另外,金家每年为边军提供大量军饷,节度使手握兵权,敢与朝廷抗衡,必不是头脑简单之辈。此前得罪金家,是因为陈庭鸿是他小舅子。如今区区一个校尉,孰轻孰重,他想必分的清。但金家若继续软弱,别人还没说什么,就先跑去请罪,以后只会更被轻视。”
向寒支着下巴听完,然后不住点头:“不错,打个架都能分析的头头是道。“
许延泽在他头上拍了一下,说:“我这是教你等下如何应对老夫人。”
向寒抬手挥开,说:“人是你打的,为什么叫我解释?”
随着马车渐行渐远,酒楼临窗的桌旁,一位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收回目光,问身边随从:“方才那个校尉说的金家,可是金国公的后人?”
“正是。”
富商闻言叹道:“金国公当年随太-祖征战天下,立下赫赫功勋,没想到后人竟如此不济。”
随行默不作声,片刻后,富商又问:“昭儿还没下落?”
随行忙躬身回道:“刚得到三皇……三少爷的消息,已经派人前去接应。”
“嗯。”富商点点头,说:“你去安排一下,等昭儿回来,一起去金家看看。”
金家这边,老夫人听说向寒和边军起了冲突,忙叫人前去接应。金大伯、金二伯得知后,很快也赶到正厅,神色焦急。
“母亲,儿子刚打听过,那校尉确实是陈将军麾下。二弟妹不久前才得罪将军夫人,晗哥儿就来这出,这下是真闯祸了。”
金二伯一听,立刻急道:“这可怎么办?咱家跟他本来就有过节……”
“安静,再嚷嚷都给我出去。”老夫人捻着佛珠,沉声喝到。
两人顿时不敢吱声,忙在旁坐下。
向寒和许延泽刚下马车,李嬷嬷就急急上前,让他们赶紧去正厅。
向寒闻言,警告的朝张管事看了眼,张管事忙缩了缩头。
两人刚进正厅,金二伯‘唰’的一声站起,但还没开口,就被老夫人扫了一眼,又讪讪坐下。
老夫人仔细看了一圈,见向寒无事,这才放下心,倾身询问:“听说你们回来时,跟陈庭鸿的手下起了冲突,到底是怎么回事?”
向寒不好说出真正缘由,半真半假道:“祖母,是那家伙喝多了,看见我们金家的马车就上来挑衅,还说……说我娘……”
后面的话不必说,只需假装难过就行。老夫人果然十分气愤,拍着扶手怒道:“欺人太甚!我金家常年给边军供应粮草,到头来竟被一个校尉欺辱,真当我金家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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