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回到了家中。
妻子和妹妹的相迎让他感到了放松,在这里,他可以做回自己。
于是他就趁着人不注意,悄然握住了妻子的手。
“花花上树,快!哥哥你快看,花花会上树了。”
杨卓雪赶紧甩开那只大手,然后说道:“花花很聪明,不知道它是察觉到了什么,妾身走到哪它就跟到哪,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沈安笑道:“狗和家人一般,它肯定是知道这个家里要多一口人了。”
“安北……”
卧槽!
沈安听到这个声音不禁为之色变,说道:“关门!”
呯!
晚了!
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男子冲了进来,庄老实喊道:“打出去!”
花花已经准备冲过去了。
“花花!”
沈安叫住了花花,诧异的看着这人,一脸诧异的道:“国舅?”
来人抬头,撩开了长发,正是曹佾曹国舅。
“安北……”
他悲愤的道:“他们说是你吩咐的?”
“什么?”
沈安一脸茫然的道。
曹佾痛苦的道:“某晚你半日到,可才到城外,就遇到了一群人,他们不由分说就把老夫打了一顿,你看看,你看看……”
他撩开长发,青紫的眼睛看着格外的凄惨,还有那肿胀的嘴角……
没法看了啊!
沈安正色道:“这是谁干的?找出来,弄他!”
曹佾狐疑的看着他,“他们临走时说是你的吩咐。”
沈安无辜的道:“某认识的人你不知道吗?家里就这几个护院,邙山军都跟着走了,还有谁能动手?”
曹佾想想也是,“某想着只是夺了那把宝刀,你也不至于下狠手啊!那会是谁呢?”
“赶紧进宫吧,娘娘可是挂念着你呢!”
曹佾应了,沈安叮嘱道:“听闻外间有人说你立功是假的……”
曹佾怒道:“某杀的人在那呢!谁敢说是假的?”
沈安一拍大腿,指着他的眼睛说道:“进宫见到娘娘就说原先是重创,这一路都好了大半了,否则没法进宫见人。”
曹佾点点头,感激的道:“还是安北你想的周到,好,某这便去了。”
他一路往宫中去,等到了御街时,突然一跺脚,骂道:“苟日的沈安,被他骗了!”
随从问道:“郎君,什么骗了?”
曹佾悲愤的道:“此事定然是沈安谋划的,这小子,缺大德了啊!”
随从一听就怒了,“郎君,那找他算账去!”
曹佾想了想,无奈的道:“你没见边上那些人的眼神吗?”
随从仔细看去,讶然道;“怎么看着都是钦佩呢?”
“那是国舅?”
“是啊!”
“估摸着浑身都是伤呢!”
“有人说国舅是去混功劳,看看,这分明就是重伤未愈,坚持着回京报捷呢!”
“……”
曹佾郁闷的道:“那小子分明就有好主意,可偏生要选这个,就是想报复。”
在府州时,战利品中有一把宝刀,沈安想私藏了,可曹佾更快一步,振振有词的说曹家每一代都有战利品,他这代也不能例外。
当时沈安看着很是平静,现在回想起来,那厮分明就在打主意要报复。
而且他的报复还是好意,是为了曹佾正名,让曹佾有苦难诉。
“等着,等着下次某收拾他。”
曹佾怒了,等得了进宫后,见到自家大姐就懵了。
“大郎!”
曹太后见到他的模样,一个嗝儿就差点抽了过去,差点把曹佾吓尿了。
曹太后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见他满脸青紫,急忙就说道:“快叫御医来!”
曹佾心想御医来就露馅了,就说道:“大姐,某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军中的郎中治这些比御医还厉害。”
曹太后一想也是,于是就问了他这一路的情况,听到他杀敌时,不禁握紧了茶杯。
“……某一刀就枭首,然后一路追上过去……”
曹佾说的口沫横飞的,曹太后赶紧叫人送茶来。
这一说就说了一个时辰,曹佾实在是找不到说的了,就可怜巴巴的道:“大姐,某还没回家呢!”
曹太后嗔道:“就记着你家里的女人,把大姐都忘了。”
曹佾喊冤道:“哪有,某一回来就进宫请见呢!”
曹太后现在很孤独,唯一牵挂的就是这个弟弟,见他眉间疲惫,就叫人弄了些好药材给他带回去。
曹佾一路出去,半路遇到了赵顼。
“见过大王。”
赵顼很是和气的笑道:“国舅此次去了西北,觉着如何?”
曹佾不知道他为何要问这个问题,谨慎的道:“臣觉着大宋危急,不可懈怠。”
赵顼赞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正是此理。”
他在琢磨着宗室。
宗室越发的庞大了,包拯抱怨说宗室开支太大,要缩减。可赵曙却只是摇头,下不了这个决定。
不过赵顼以为这是必然要经历的一步。
“国舅慢走。”
他笑的很是诚恳,仿佛那些人不是他派去的。这让曹佾把沈安恨得咬牙切齿的,发誓下次要让他好看。
随后赵顼去了求见了赵曙。
“爹爹,宗室人太多,每年靡费不少,孩儿以为应当要给他们找出路才是。”
“出路?”
赵曙放下奏疏,揉揉眉心,说道:“出路不好找啊!再说……”
再说,就是遥遥无期。
赵顼有些不满意,正准备说话时,赵曙说道:“此战火药起了大作用,辽人起了忌惮之心,皇城司那边你去看看,看看张八年那边可能看好火药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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