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人叹了口气,将手里的荆条丢掉:“今日不背书,也不练武了。”
“那做什么?”
“娘陪着你,想怎么玩儿都可以。”
年幼的齐岚朝她露出一个笑容:“不了,我得走了,再不去师父要发火了。”
“岚儿……”
“娘,你别总这么唠叨。我真的要走了……”
梦里万花凋零,草木枯荣仅在一瞬之间。
梦外殷牧悠手中的几张符纸全数毁灭,灵气全无的被风吹到了地上。
梦散,茶凉,人也该醒了。
翌日,齐夫人病得精神恍惚,跟在棺材旁走着。而褚作为齐岚的弟弟,在一旁扶棺而行。
路上响彻着哀鸣的挽歌,冥纸撒了一地。
那地方是风水师早早的看好了,说是背靠福地,风水极佳。
当棺木下葬时,齐夫人神情恍惚的朝那边看去。他们重重的为他盖上了土,齐夫人却只是呆愣的看着,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尧寒看到那墓穴里的东西,不由好奇的问:“那是什么?”
“陪葬品。”
“真奇怪,不嫌挤得慌吗?”
殷牧悠笑了起来:“我位居亭侯,死的时候,也是要这些玉石兵器陪葬的。”
尧寒的耳朵抖动了两下,深深的凝视着他的脸:“不要。”
“嗯?”
“太挤了,有我陪你,再加上那些东西,怎么睡得下?”
殷牧悠无奈极了:“不是睡……”
不过后来一想,他也不想解释了。
算了,就让他误会着吧。
等齐岚下葬后,王都底下暗潮涌动,顾遥也牵扯其中。
殷牧悠才终于知道,自己会给身旁的人带来厄运是什么滋味。他收拾了行装,留下了书信,连夜离开了顾家。
现在才走,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顾遥的福运,大约是被他影响了。
殷牧悠在王都买下了一方庭院,屋子不大,正好适合他们所有人住下。
齐夫人得知了这个消息后,隔三差五的送东西来,弄得周围的邻居看他的表情都不对劲了。
在外面,殷牧悠是严禁白禹变成白虎的样子的,之前有一次摆摊算卦时,那地痞流氓竟不给钱,白禹瞬间恢复了白虎的模样。
那时正在市集,人正多的时候,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等回过神来后,才有人大喊了一声:“白虎瑞兽啊!”
于是,市集所有人都朝着他跪拜了起来,而白禹一身气势凛凛,还求着表扬似的仰着头。
殷牧悠头疼无比,之后的生意也起来了,却是一卦难求,找他的全是些达官贵人。
隐居的计划也泡汤了,到哪儿都受人瞩目。
殷牧悠借着算卦的名义四处奔走,以那些人的声势,这才挽救回了顾家。
这件事情总算是了了,殷牧悠舒展了一口气。
今日天气极好,朝暾从厚重的云层之中升起,洒下大片的金黄。
院子里的蔷薇开了,密密麻麻的缠绕在竹竿上,开得尤为繁茂,朵朵娇艳。
殷牧悠在院子里睡着了,恍惚间又被舔了一口。
他这段时间本就浅眠,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尧寒,别又乘着别人睡着偷亲。”
尧寒有些委屈:“那是你这段时间都不让我亲亲。”
殷牧悠睁开了眼:“你倒先控诉起我来了?”
他想起了苏衍,那个家伙便很擅长装弱,引得别人心软。
偏生,他就是看不得。
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尧寒主动凑近,殷牧悠便搂着他而吻了上去。他闭上了眼,一点点的加深了这个吻。不似尧寒平时光舔舔这么简单,而是真正的唇齿相交。
尧寒很聪明,一学便会。
他不断的深入,甚至搂住了殷牧悠的腰,不让他等会儿后悔挣扎。
尧寒越来越上瘾,怎么亲吻都不够。似乎以这种方式,他就能在对方身上留下自己的气味,从而对那些人宣誓自己的主权。
许久之后,尧寒才放开了殷牧悠。
殷牧悠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起来,觉得自己是拿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教什么教!
嘴唇都肿起来了,隐隐有些发疼。
殷牧悠不悦的说:“我是肉啊?咬住就不松口了?”
“你比肉好吃。”
殷牧悠:“……”
尧寒机灵的意识到了他在生气,便喵喵的撒着娇,嗲里嗲气的没完:“肉和你我肯定选你!”
殷牧悠可一点儿都没觉着高兴了,呵呵的笑了两声。
“那肉减半。”
尧寒:“……”
似乎为了表达决心,他忍痛割爱,苦大仇深的点了下头。
这模样还真逗笑了殷牧悠,这傻猫。
“做错事、要东西,就知道嗲里嗲气的,平时怎么见你对别人这么凶?”
尧寒皱眉:“他们不干我的事。”
“那我就干你的事?”
“你哪儿哪儿都是我的,旁人碰不得、摸不得、也欺负不得。”尧寒如兽形一般的露出獠牙,“谁欺负你,我就咬死他。”
殷牧悠敲了下他的脑袋:“谁会欺负我?”
尧寒喵了一声。
“别试图混过去,不久你欺负我?还偷亲,嗯?”
尧寒又喵了几声,他以前还主动要他亲亲,现在用完了猫,转眼就不认账了。
殷牧悠真拿他没办法,耍赖的样子,他竟然觉得贼几把可爱。
咳。
正当此时,褚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手里又拿了许多布料药材,殷牧悠只淡淡看了一眼,便道:“又是齐夫人送来的?”
“郎主……这些要如何处理?”褚有些为难。
“名贵的布料退回去,药材……便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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