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亲王顿时悔恨交加,想要询问几句,却是不好开口。
英亲王妃原本面如死灰,闻听消息,顿时晕厥过去了。
世子闻听经过情形,顿时甚恨陈家,也恨皇上伯父大惊小怪。回到书斋静坐片刻,世子哭兮兮进宫去了宁寿宫。
太后这些日子正因几个皇孙明争暗斗,黯然神伤,也正因如此,她才会提点熙郡王顾念血脉亲情。孰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贯鹣鲽情深的英亲王夫妻竟然动了手脚,还把王妃打得流产了。
太后惊怒交加,搂着才十三岁的世子拍哄:“怪孙孙,告诉祖母,你父王为什么跟你母后动手?”
世子水浅很聪明,言道:“孙儿不知道,只听宫里去了公公,送了十个宫女,然后母妃父王就闹起来了,其余的孙儿就不知道了。”
太后娘娘一听宫里送美女,这是乾元帝敲打王公大臣的办法,目的就是给他们家里安插钉子,大臣家宅不和,皇家正好渔利。
英亲王妃犯了什么事儿,太后娘娘心里顿时明白了。皇帝这是在撒气呢。
太后娘娘只知道陈家的长子嫡孙被刑部拿了,并不知道其中牵涉这追债的事情,否则,事涉朝堂,她必定不会插手。
只是乖孙子哭得可怜,太后娘娘不忍心不管,首先要把乾元帝的意思弄清楚。因此,太后娘娘派人去请乾元帝。
意思乾元帝来了,看见弟弟家的儿子哭兮兮的,顿时心中冷了冷。却是一笑;“浅儿怎么来了。没上书房啊?”
水浅还是有些害怕乾元帝,顿时缩了缩:“去了,下学了。”
乾元帝一哼:“学到哪里,书温了?”
水浅吓得躲到太后怀里去了。
太后顿时睨眼乾元帝:“别吓着孩子!”一推水浅:“出去玩吧。”
水浅撒丫子跑了。
乾元帝一笑:“十三岁了,不小了,朕那时候已经要跟太子勾心斗角,不睡觉也要背书,不然就会被师傅罚站,被人耻笑。”
太后娘娘颔首:“那个时候,你最喜欢的事情就下学了回家抱着英儿。”
乾元帝颔首:“嗯!”
太后询问:“淑惠怎么啦,你送十个没人去恶心她?”
乾元帝并不回话,却是自顾说道:“北疆海疆战争一触即发,朝廷缺银子,陈家住着公主府,霸占二十万良田,京都里铺面多如牛毛,买卖盐茶,整么都敢沾手。据说这样的人,却欠着朝廷五十万的债务一份不还,她宁愿三万银子打通关节进宫,也不归还国债,这是不把朕放在眼里啊!
“朕的御林军没有经费,贾琏只得自己掏腰包。母后啊,朕这个皇帝做的窝囊啊,册封个嫔妃,宫殿漏雨不能住,没钱修缮,培养一支军队吧,没有军费,要向臣子借债,您说说,朕该怎么办呢?”
太后终于听出门道来了:“你是说慧莲跟陈家同流合污?不会,慧莲不是那样的人。”
乾元帝笑道:“不瞒母后,为了追债,儿臣让骁骑营围住了宫门,不许欠债人等进宫打扰母后与父皇,陈家就在禁止入宫的名单上,可是,她就本事溜进宫来了,您说,朕的圣旨竟然出不了宫门了?一个小小的四品诰命,竟敢跟朕叫板,朕这个皇帝做的窝囊不窝囊?母后啊,这话若非母后动问,我都不好跟谁说去啊,我不好意思啊,丢脸啊!”
太后娘娘一直没有做声,进京倾听乾元帝牢骚满腹,最终,乾元帝自己不好意思扶额干笑:“吓着母后了,孩儿心里着急啊,千头万绪。好容易找到了解决的门道,却遇见年景不好,银子不凑手。”
太后娘娘拍拍儿子胳膊:“想说就说吧,憋在心里不好,说完了就去干事儿吧,只要符合国法家规,干怎么干就怎么干,总不能臣子端着金饭碗,皇帝饿肚子吧。”
乾元帝面有惭色,躬身作揖:“多谢母后谅解!”
这边熙郡王很快得到了乾元帝指令,通知陈家,要么赎人,要么即刻启程充军岭南。
陈夫人正在家来纠结,像这样偶去迎亲王府问问消息。忽然间宁寿宫来了一队人马,两个嬷嬷上前二话不说,一个摁住陈夫人,一个手持戒尺,左右开弓打了陈夫人四十嘴板子,将她一嘴牙齿打得满地都是。
最后,德福公公言道:“太后懿旨,陈蒋氏妇德不修,品行不端,纵夫为恶,教子无方,看在大长公主面上,掌嘴四十以儆效尤,再敢挑三窝四,离间皇室宗亲,定然严惩不怠。“
蒋氏这下知道自己挑唆英亲王妃的事情露陷了,再不敢抱侥幸心理,陈荣全不在家,也无人商议,心理知识害怕儿子被充军岭南,那就是死路一条了。忙着吩咐人等开库房,清点银子。无奈现银不够,缺口二十万。只得把昌平几个千倾的庄子买了几个,东省地的黑土地买了万顷,又把江南的茶园买了几个,总算凑足了六十万的数字。
熙郡王现场登记造册,又吩咐人四处宣扬,户部有大批田庄出售,早到早得。
陈荣全被关了三日黑屋子,每天吃喝拉撒都在一间房子里,每与人说话,没有书籍消遣,这还或正要屈服,结果被人放了出来,回家得知田产被他夫人变卖大半,顿时恼羞成怒,却寻他夫人教训,结果发现他夫人成了猪八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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