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抱着平安, 猛地冲出去, 险些在门槛上绊了一下。
车子上下来的还是季云喜和唐丰年, 徐璐歪着脑袋, 把前后座找遍了, 也没看见松松, 侥幸着道:“是……孩子是在别的车上吗?”小心翼翼看着季云喜, 生怕他说不是。
男人愧疚的低下头。
后面又来了辆大卡车,刘光源第一个跳下来,跟着大概五六十个膀大腰圆的男子, 齐声叫“老板,嫂子。”
徐璐却不看他们,只静静的看着季云喜, 等着要个答案。
唐丰年不敢吭声, 低头打开后备箱,像扔破布袋似的提起三个人扔地上, 嘴里还塞着臭袜子, 其他部位早就鼻青脸肿, 手脚捆在一处, 气若游丝。
刘光源恶狠狠的踢了一脚, “就是他们绑的?”
唐丰年见季云喜不说话, 小声道:“是,还有另外两个没找到。”
刘光源又狠狠踢了一脚,“呸”一口痰直接喷三人脸上, 看着季云喜欲言又止。
要不是凭脖子上的黑痣, 徐璐已经认不出平头男了,着装打扮全换了,最主要脸上还挂了彩。
平安听见爸爸的车声就在叫“鸽鸽”,出来没看见,小嘴巴一扁就哭了,“鸽鸽……鸽鸽……呜呜,乖乖……”
几个大人的心都被他哭化了。
徐璐紧紧抱住他,“平安乖乖听话,进去跟醒醒玩,好不好?”虽然是征求他的意见,却不管他挣扎,直接塞给老太太,自己把门一关。
顺手拿起一把镰刀。
徐璐逼近平头男,一字一句的问:“孩子在哪里?”
平头男气若游丝,勉强撑开一条眼缝,“不……不……啊!痛!”徐璐的镰刀已经割在他大拇指上了,有鲜红的血珠子冒出来。
季云喜不赞成的皱眉,但徐璐不给他阻止的机会,愈发用力往里割,仿佛都快割到骨头了,平头男痛得双目圆睁,大声道:“我真……真不知道,本来好好的放石洞里,才出去撒泡尿的时间就……不见了。”
他不止身上疼,心更疼啊!本来说好的绑一个孩子两亿,分到他手里也有四千万,就他妈一泡尿的功夫,四千万就不翼而飞了!如果不是门锁了他们开不开,本来计划是绑三个,六个亿……现在全他妈泡汤了!
徐璐心头猛跳,也不管不顾起来,用脚踩着他的手,镰刀斜上用力,感觉削到实质的阻力感……果然,地上就多了半个蚕豆大的肉块。
平头男的大拇指指尖被她削了一半。
“啊!啊啊啊啊!”
徐璐眨了眨眼,她也被自己吓到了,但一想到他偷了松松,就是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顿时又硬起心肠来,要再用力。
季云喜赶紧抱住她,将镰刀夺过去,贴着耳小声道:“璐璐听话,你在旁边看着,我来。”别脏了你的手。
季云喜也没用刀,脚踩在他血肉模糊的大拇指上,用力碾了碾,“孩子在哪?”
“啊……我真真不知道……啊!”
“还嘴硬?嗯?”季云喜突然捡起镰刀,勾在他食指上,“再问一次,说不说?”
男人害怕得瑟瑟发抖,知道不说的话今儿是真会没命的,眼珠子乱转,“可……可能是被我表哥带走了吧,他觉着凭白多分我们几千万不划算,想独吞……”
“叫什么名字?”
“梅子箐,林友贵,就是前年骗赔偿那个,主意全是他和杨宝柱出的,我们只是跑腿小弟……啊!”明明都老实交代了,为啥还要削他手。
食指指尖又少了一半。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在哪见过?”
“老板先别动手,我说我说,过年前他们就回来过一趟,听说你们家生了三个儿子,就说要弄他们……啊,别削了,再削就到骨头了!是他们说他们的儿子没钱读书了,你的儿子却还过着小少爷的日子,不弄他们心头那口气咽不下去。”
徐璐心头酸楚,人怎么可以这么坏?他们孩子失学跟季云喜有什么关系?他只不过是收回自己的东西,他有什么错?他们的孩子又有什么错?
果然,季云喜眼圈红了,将他受伤的两根手指踩在地上,用劲碾压,骨头应该都断了。
刘光源突然插嘴:“老板等等,骨头断了就感觉不到痛了……别便宜他狗日的!”说着跑回屋里,拿出徐璐医药箱里的酒精,直接将他血肉模糊的手指浸进去。
“啊啊啊!我说我说,他们现在可能还躲在梅子箐,村尾有以前关牛的石洞,昨天我就是在那儿见他们的,真的,别再削了……”
季云喜对着刘光源点点头,他带着一半人马“轰隆隆”又出去了。
剩下两个身下早散发出浓浓的尿臊味,徐璐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气温已经降下来了,松松应该捂不到了吧?但他已经被捂了整个白天,气温最高的时候……
她突然蹲下.身,“我问你,你们把孩子放哪里?有没有给他裹棉被?”
平头男惊恐的点头,“你……你怎么知道……”
徐璐也不顾不上折磨他了,“为什么要给他裹棉被?畜生!”
平头男知道她狠起来跟季云喜不相上下,赶紧一股脑的倒出来:“是装在大提篮里,怕他哭闹被人听见,别人问就说是提的鸡蛋……”这倒是,大家去卖鸡蛋都会用棉被垫着,以防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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