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桑桑摇了摇头,她怎么想起这个来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陆珩临走前还同桑桑说她可以带着下人去庄子里转一转,这庄子可是皇庄,冬日里也是不同寻常的漂亮,而且正因着是皇庄,里面都有侍卫把守,各处都是大人物,安全的很。
桑桑帮陆珩系好玉带:“好,那你少喝一些酒。”
桑桑知道,这时候陆珩还不是书中叱咤的帝王,他还是需要被迫做很多他不喜欢的事。
陆珩吻了吻桑桑的眉心:“好,等我回来。”
陆珩走后屋子就空下来了,桑桑坐在屋里都能听见外面的热闹声,听小丫鬟说这场宴会遍邀了城中名门,而且太后真的来了,每日都有各种宴会和活动,热闹的不得了。
桑桑裁了好些纸开始练字,等时候差不多了她才穿戴好出去。
桑桑很庆幸,因为宴会在皇庄举办,不许有私人的侍卫进来,也就是说在这里没人看着桑桑,她可以随心地走动。
皇庄上加了一个皇字,足以说明这庄子的气派,桑桑还是问了沿路的小丫鬟才知道了各处的景致。
桑桑想了想,然后走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
赵询一定会来,而且依照他的性子定会厌烦宴会的吵嚷,上次他就是偷溜到了梅林里,桑桑想着她应该会在这些地方遇上赵询。
她虽然知道了赵询的名字,可想要贸贸然找他也是很难的,毕竟她可以说是全天候都有人跟着,只有这时候才有空闲,而且若是她在皇庄里主动去寻赵询,那去的路上定会有很多丫鬟仆妇伺候,很容易走漏风声,只能这样等着偶遇。
可惜皇庄太大了,桑桑晃悠了好长时间也没等到赵询,她咬着唇,心道这里要是遇不见就等以后出去再说吧,左右不急在一时。
第三天上,眼见着就要回去了,桑桑还是没遇上赵询,她有些灰心丧气了。
这里是一处梅林,桑桑站在一棵老梅树下,这几天她几乎转遍了各处安静的地方,总也没遇上赵询。
梅花瓣簌簌落下,桑桑的鼻尖都被冻红了,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唔,受不了了,她得回去了。
她刚要转身,就有一道声音响起:“哟,好巧,又遇见了。”
桑桑心中狂喜,她转过身就看见了赵询,他穿着一身竹叶青的袍子,在冬日花树下面目疏朗,玉带风流。
“是啊,好巧,”桑桑撒谎道,这可不是好巧,是她一直在等着。
桑桑刚说完话,就见赵询忽然俯身看着他,目光很是专注,桑桑忍不住后退,声音低低地道:“你看什么呢,我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赵询忽而笑了:“没有,干净的很,就是你的鼻尖都被冻红了,怎么,溜出来很久了,说起来,我怎么没在宴会上瞧见你。”
桑桑的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在怀疑她的身份了,不行,绝不能被他发现。
桑桑翘起唇角:“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不喜欢在宴会里待着,闷,”她转移话题道:“你不是也是?”
赵询勾唇:“我是被迫来的,谁叫我家的断了我所有的银钱来源,我不听他的能怎么办,”他可没有那么容易被忽悠过去:“可是这宴会也进行好几天了,竟一次不见你。”
赵询说这话时尾音微挑,满满地疑惑。
桑桑只能撒谎道:“实话跟你说,我不喜欢看见比我美的姑娘,我才不去见巫瑶呢。”
她话说完,赵询就是一阵的哈哈大笑,到最后连眼泪都出来了,他擦了擦眼角:“我倒没看出来,你竟然是这么想的。”
末了,他还颇认真地道:“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比那个什么巫瑶还是好看许多的。”
桑桑已经不想跟他扯皮了,她上前一小步:“上次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她说着从袖袍里取出银票:“喏,钱我都准备好了。”
这银两还是她拜托宝珠去折换的,宝珠时常能出去采买,算是自由。
赵询负过手,哟,这钱还挺多,两张银票都很大额,他古怪地看着桑桑:“你不会是从家里偷出来的吧,那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哪有小姑娘有这么多银钱的。
桑桑把银票交到赵询手里:“我还能偷抢不成,自然是我攒下来的,你不知道,我们姑娘家自小就有许多金银头面,这些东西折换一下就有不少钱了。”
这话倒也是,不过赵询还是道:“你就那么确定我会帮你?”
桑桑愣了,她道:“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吗,你缺钱,我缺路引,两相便宜,而且你也没理由拒绝我啊,”她看着赵询:“方才你不是还说你父亲断了你所有银钱的来源。”
赵询看着银票:“你就确定我不会拿着钱跑了?”
这回轮到桑桑笑了,赵询可是有名有姓的赵王的儿子,跑到哪里去,而且说起来她这回真是沾了赵王和赵询不合的光,要不赵询怎么会缺钱。
一锤定音,赵询道:“事成之后我把东西放在甜水巷的李家绸缎铺,你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去取,绝对安全。”
心事放下,桑桑忍不住弯起唇角:“好,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赵询被桑桑的笑晃花了眼睛,这丫头生的委实是好,这么一笑说不出的动人,他不动声色地侧过脸,然后把一张银票放回去:“我是讲究诚信的,这些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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