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彼岸长生术是由我昆仑七秀之一,大神通修士善无畏所创,不知我说的对是不对?”静默片刻,葭葭话题一转,竟突然提起了彼岸长生术。
林卿言讶异片刻,点了点头,却在心中暗暗疑惑,不知她为何突然转了话题。
葭葭轻笑一声,继续说道:“善无畏师祖入我昆仑之前,本是一位得道的高僧,佛门湮灭之后才改投我门。若真算起来,彼岸长生术,便是由佛门之中的高深法诀转变而来的,我说的是也不是?”
“不错。”林卿言点了点头,只是看着葭葭,眉间的“川”字皱的更深了。
“那我倒是奇怪了!按说修炼了彼岸长生术,理应多少也受了些佛法的熏陶,怎的还有这么重的好胜心?”顿了顿,葭葭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或者说,这么重的执念?”
“执念”二字刚一出口,林卿言的心头便仿佛挨上了重重的一击,修炼彼岸长生术,常受佛法熏陶,她又怎会不知,执念与心魔之间千丝万缕。一步执念便是心魔,执念是十分危险的东西。
葭葭这一语,使得林卿言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渐渐的放下了拦住她的手。葭葭见状,便知是成了,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下不忍,便好心相劝:“你若是为了两年前的事,大可不必。我都放下了,更何况是你,两年前你可是真正的赢家。”
一语言罢,葭葭拍了拍手,迈出神行步,不过片刻,便消失在了林卿言的视野之内!自始至终,她并未回头看过林卿言分毫,自然也错过了她满脸的愤怒之色,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握双拳,隐隐可现暴起的青筋:与师尊的话如此相像。连葭葭,你以为你是谁,要你来教训我?两年前在沧海楼上见到你,你身上的感觉便让我很是不喜。你行事不如我果决,历练没有我多、便是福泽,也不如我深厚,你拿什么跟我比?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踩在脚下,叫大家知道,师尊的决定没有错。
葭葭丝毫不知,自己的一片好心,她人却毫不领情,反倒更视她为必须打败的对象。不过林卿言心中的百转千回,丝毫影响不到葭葭,此刻她正满地寻着价值不错的灵草。
她虽不是精通丹药一道,但一些常见的,为修士所熟知的灵草,她还是知道的。找寻了灵草,卖了换灵石也可以,或者干脆拿去秀阳峰换丹药,葭葭的如意算盘打的是蹦儿响,却丝毫不知,危险正在靠近。
用力踹了一脚地上已经陨落的昆仑修士,一位身着蜀山弟子服的男修满面笑容,转头看向立于树下,掐了个净水咒正清洗衣角上血迹的女修,略带谄媚:“还是凝霜姐厉害,这方法真是不错,不过是打了几个落单的倒霉鬼而已,便抵得上好好寻上几天的百叶楠了。”
在确定衣角上的血迹已被彻底清理干净之后,那女修方才抬头,容色分外艳丽,只是眉头紧锁,看似很是不满:“成天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还有啊,你二人背着我和刘正杀了的那个蜀山修士,一开始尸体也忘了处理,万一没死透,告诉了什么人,到时就麻烦了。”
一旁的另一位女修表情讪讪:“不会吧!凝霜姐,哪有您说的这么可怕,况且我们回去之时,那人的尸体不是还好好的放在那里吗?许是您多想了。”
“最好是我多想了。”段凝霜冷哼一声,嫌恶的看了那二人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怎的一心软,便带你二人出来了?若只我跟刘正二人,少了你等两只拖油瓶,此刻我等已可以坐在这里等着被传送出去了。”
那一男一女两位修士被段凝霜骂的头也抬不起来,无奈,只能走到刘正身边,拉了拉刘正的衣袖,挤了个笑容:“刘师兄,我们……”
刘正连看都没看那两人一眼,只是嘴里的话却是帮着他二人的,他朝段凝霜喊道:“算了,他二人做也做了,难不成,你还能杀了他们?这件事便就此作罢吧,这一路上没准还少不了他们来打下手呢!”
也是卖刘正一个面子,段凝霜这才放过了他们,转头自顾自的念叨起别的事来:“此番我们取得了蜀山练气期的前十名,进一趟锁妖塔,需寻些好东西给师尊他老人家。如此也不枉师尊在掌门面前求情,动用了我们在蜀山的人,这才把我等送了进来。至于那个贱男人,等我想办法到了昆仑,杀了他的心上人,看着他痛不欲生,那才叫爽快。”
“呀,师姐,原来你此番是去找那个,叫什么什么雪的女人的,不是找师兄啊?”蹲在一旁的两位,见段凝霜不再发作他们,便又跳将了出来,那女修一个嘴快,便问了出来。
“我去找他干什么?便是抽了皮扒了筋,又能怎样,况且他怎么说都是阴阳老怪的徒弟,平日里与咱们师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杀了也平白给师尊惹麻烦,倒不如杀了那个外人,反倒叫那个贱男人难受,这才是高招。你们学着点!”段凝霜没好气的白了那两人一眼,从储物袋中拿出自己的惊魂钩,细细擦拭了起来。
站在那里的两人被说的狠了,很是无奈,半晌,那位女修拉了拉那位男修的袖子,转了转眼珠,笑嘻嘻的对段凝霜打了个报告:“嘿嘿,凝霜姐,我二人先去物色物色哪里有上好的肥羊,放心,我二人一定不轻举妄动,找到了,立马回来通知凝霜姐,您就莫生我二人的气了,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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