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这里?”萧源和卢佩玉坐定后,异口同声的问,问完两人相视一笑,卢佩玉抬了抬手,示意萧源先说。梁肃和霍行之在亭子里下棋。
“他带来我出来走走。”萧源简单的说,拜见梁肃生母的事,是他们夫妻间的私事,萧源没打算和外人说,也没那个必要,“锵锵,你呢?”卢佩玉的脸色很憔悴。
卢佩玉一笑,“和你差不多,他也是想带我出来走走。”她的目光停留在萧源手上的那只小墨猴身上,“这是小墨猴?”
“是啊。”萧源抬手给卢佩玉细看,“今年才一岁呢!”
“真可爱。”卢佩玉嘴角含笑,“我祖父以前也有一只墨猴,我小时候常和它一起玩,可惜后来它死了。”再后来祖父也过世了……卢佩玉目光微黯。
萧源注意到卢佩玉情绪不对,有些奇怪,照理卢伯父和卢伯母都没事,她应该很开心才是啊,怎么看上去反而比之前更不开心了呢?但这是卢佩玉的私事,她不说,萧源也不会问的。萧源拣了一些小墨猴的趣事同卢佩玉说笑,两人兴致勃勃的摔断了大墨块,拣了最小的让小墨猴磨墨。
卢佩玉的笑容在一起用完素斋,同梁氏夫妻告别后转淡,上了牛车后,就一直低头望着手中的书卷不说话。
“牛车上别看书了,小心伤眼。”霍行之伸手搂过卢佩玉柔声道:“你喜欢小墨猴吗?我也让人去找一个来好不好?”
“不用了。”卢佩玉淡淡的说,小墨猴在深山老林里,身体也小,找起来非常不容易,萧源手上这只,梁肃不知道让人找了多久,哪能想要就有的。
“锵锵——”霍行之叹气,“我说了岳父岳母现在都很好,你又何必跟我这么怄气呢?”
“夫君严重了,妾身岂敢同夫君怄气?”卢佩玉将头扭到了一边。
“没生气就好。”霍行之差点被卢佩玉小女儿娇态给逗笑了,但想着她是认真的在和自己生气,只能将笑意压在心底,他轻轻的搭上卢佩玉的纤细的腰肢,“锵锵,你好好养好身子,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抱着孩子一起去见岳父岳母,他们一定会很开心。”
卢佩玉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愤恨,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谁让现在的形势比人强呢!霍行之自然明白她心理在想什么,他也不急,反正人已经到手了,其他的可以慢慢来。
“在想什么?”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牛车里的安静,也让望着小墨猴发呆的萧源回过了神,“没什么。”
“你要是不放心,不如回家看看?”梁肃知道萧源肯定担心萧家的事。
“不用了,有大嫂在,不会出什么大事的。”萧源摇头,她相信大嫂能处理好的,反正后天她也要回萧家归宁的,不急在这两天。
梁肃见她坚持,也没多说什么,他也觉得萧家有陆神光在,不会出什么问题,两人却没想到,当天半夜,萧源已经睡下的时候,萧家就出大事了!萧家的下人半夜敲开了梁府的大门。
“开开门!开开门!”剧烈的敲门声,不仅把梁家的门房给吵醒了,也惊动了应天城巡夜的军士,幸好下人带着腰牌,又说明了是自己夫人即将生产,要喊小姑回家,军士们才散去。
“什么?”萧源已经入睡,被梁肃推醒后,一听大嫂要生了,吓得一骨碌的爬了起来,刚爬起来就一阵头晕,“我大嫂要生了?不是才八个月嘛!”
“小心。”梁肃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慢慢的揉着她的太阳穴,“不急,我已经让人去备车了,换好衣服,我们就过去。”
“请大夫了吗?”萧源缓过气后问祝氏。
“来人说不知道。”祝氏说。
萧源脸色微微一变,对祝氏说,“不管请没请,先去把宫里几个专看妇科的御医请来。”陆神光是世子夫人萧源是县主,两人谁都有资格请御医看病。
“是。”
萧源匆匆换了衣服,就上了牛车,路上梁肃紧紧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别担心,陆夫人不会有事的。”
“嗯。”萧源头靠在梁肃肩上,心里思忖着,大嫂怎么会突然生产的?过来传话的下人语焉不详,显然是另有隐情,莫非是——刘氏?“阿肃,你能帮我做件事吗?”萧源突然开口问。
“什么事?”
“我想让你……”
此时的应天萧府已经乱成了一团,产房里静得只听得见陆神光的喘气声。张氏望着产房里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有些站不住了,迟疑的问着自己的婆婆,“母亲,要不要去喊个大夫过来?”
萧珣的二叔母朱氏只顾低头转着佛珠,喃喃的念着佛经,闭目不言,张氏被身后的妯娌悄悄的拉了一下,张氏心里暗叹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弟妹这句话就不对了,男女授受不亲,大夫毕竟是男子,怎么可能进世子夫人的内房呢!”刘氏穿着素服,面带微笑望着张氏,阿响神色惊惶的抱着刘氏的大腿望着房内的众人。而练儿被阿响的奶娘紧紧的抱在怀里,嘴用手用力的捂着,小胖脸已经涨得通红了!
产房里,简妈妈握着陆神光的手,强忍悲伤的说,“姑娘,为了练儿小郎君,你也要撑下去!你再忍一下,萧姑娘马上要来了!我已经派人去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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