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辰绘的泪珠立刻涌了出来。
对于韩辰绘来说, 一句简简单单的“我吃醋了”, 比郑肴屿蛊惑她、诱惑她、恐吓她, 都有用一万倍。
她捂住脸“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在走廊里的贺开晨听到了韩辰绘的哭声,他寻着声音,来到了他们所在会议室的门前, “咚咚咚——”地叩响了房门。
“有人吗?辰绘?你在里面吗?是你吗?”
韩辰绘擦掉了眼泪, 轻轻“嗯”了一声:“是我。”
贺开晨听出来韩辰绘浓浓的鼻音了,他一愣,又敲起房门:“辰绘?你怎么了?你的声音不太对?你在哭吗?你为什么把自己关起来?把门开开吧——”
他继续说:“我和你爸爸到处找你, 他说要给你引荐认识一个根雕届的老师傅,如果你没有先离开的话, 让你过去呢,你现在出来,我陪你过去。”
韩辰绘抬起眼, 看了看郑肴屿。
郑肴屿冷着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韩辰绘。
韩辰绘不满地推了推郑肴屿, 对门外的贺开晨说:“我没事, 挺好的,你先回去吧, 如果你遇到我爸爸他们,帮我转告他们,我和肴屿在一起, 可能没时间过去了, 等有时间的, 下次吧。”
门外的贺开晨明显一顿,他低声问:“你……你现在和郑肴屿在一起?他也在里面吗?”
就在这个时候,郑肴屿顺势将韩辰绘紧紧揽进怀里,抱着她一个转身,再拧一下门把,拉开一个不大不小的缝隙。
贺开晨没想到里面的人会突然开门,更没有想到出现在他眼前的场面竟然是——
韩辰绘梨花带雨的被郑肴屿抱在怀里……
郑肴屿挑起眉梢,居高临下地看了看贺开晨,语气十分冷漠:“现在你看到了?绘绘确实和我在一起,你可以放心离开了吧?”
贺开晨:“…………”
韩辰绘视线上挑,瞟了瞟郑肴屿。
如果放在过去,他这样说话,她不会有什么感觉,可当他亲口承认自己“吃醋”之后,现在听他……怎么听怎么觉得酸不拉几、阴阳怪气的。
但……韩辰绘的唇角却忍不住地泄出丝丝笑意。
贺开晨看了看一脸“生人勿进”的郑肴屿,此时的他,就像一只“护食”的猛兽,绝对惹不得,他又看了看依偎在对方怀中,小鸟依人的韩辰绘,他立刻自嘲般的笑了起来。
“我什么都明白了,既然是一对有情人,好好谈谈,不要闹离婚了,我会去转告韩叔叔的,祝你们幸福——”
韩辰绘又抬起,看着郑肴屿。
郑肴屿冷冷地扫了贺开晨一眼,高贵冷艳地说:“我们会的。”
说完,也不管贺开晨,郑肴屿直接关上了房门。
又回到了二人的小天地之中。
韩辰绘眨巴着大眼睛,表情狡黠,似笑非笑地盯着郑肴屿。
郑肴屿又把韩辰绘揉进怀里,挑了挑眉:“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韩辰绘傲娇地嘟了嘟唇:“原来……小郑太子爷也会阴阳怪气的嗷?也会像一个没经历过社会的幼稚男人似的,做出不成熟的表现嗷?也会像一个初中生一样,吃醋嗷~”
郑肴屿:“…………”
之前她问他是不是在吃醋,他曾经回答过差不多的意思。
他老婆阴阳怪气的故意挤兑他,揭他伤疤,确实有一手:)
“是的,我也会像个幼稚男人一样,吃醋。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吃醋这个行为,和成熟与否无关,也和年龄、阅历无关……它只关乎于情深与否。”
郑肴屿牵起韩辰绘的手,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又认真又虔诚地恳求她。
“回来吧,绘绘,回我身边来吧,我每天都在想你——”
韩辰绘抿了抿唇角。
郑肴屿不愧是一个永远只会打直球的直男。
韩辰绘又红了眼眶,她摇了摇头,扭过脸去。
“郑肴屿,你曾经告诉我,你不懂怎么爱一个人,现在你懂了吗?说实话,我觉得你还不是太懂。”
郑肴屿伸出手,抚摸了下韩辰绘的脸颊,微微用力,让她直视他:“我不懂,你可以教我,你应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只要能讨你欢心,只要你说出口,哪怕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会给你摘下来!”
韩辰绘哭唧唧地问:“真滴嘛?”
郑肴屿笑了起来,又像过去似的,模仿韩辰绘的语气:“真滴~”
韩辰绘瞪了郑肴屿一眼,又看了看她眼前的胸膛,慢慢地靠了上去,让自己的脸颊紧贴在对方的颈窝处。
“我虽然是个小作精,但是我也是知道分寸和好歹的……就算你在欧洲的时候,把我圈养起来,变相的把我隔绝于社会,把我‘囚禁’起来,其实我都没有太恨你,要不然我也不会忍下去——”
郑肴屿紧紧地抱住韩辰绘。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处湿湿的、热热的,他知道那是韩辰绘的眼泪。
“占有欲是爱的一种表现——我明白这个道理的。尤其是现在,我知道你也喜欢我……那我就更敢确定,你当初的一些行为,是因为想宠爱我……想给我做好的……你才会越来越极端……”
“那些我都可以理解你、原谅你。但是——”
韩辰绘从郑肴屿的脖颈处抬起脸,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像一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可怜儿:“但是……你不能把我从金象奖出名,你不能封杀我……这个就不是爱的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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