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站立于一望无际的向日葵花海,茫然四顾。阳光温暖灿烂,心却寒冷孤独,如同进青学前的那个我。
部长,大石,河村,桃城,菊丸,海堂,乾,龙崎老太,来个人吧!崛尾朋香矢泽他们也好啊!哪怕是不二和臭老头也凑和了!是个人就行!
一片花海中,只有风吹叶片的沙沙声回应我无声的呼唤。
一只手悄然抚上我的头顶,抬头看去,泪水瞬间模糊了我的眼。强烈的逆光中,细软的发丝拂上柔美的脸颊,水波粼粼的眼中有我最熟悉的温暖流淌。妈妈……紧搂住她,这一次,哪怕再变成石头也决不放手!
没有变成石头,妈妈一手抚着我的头发,一手轻拍着我的背,哼唱起柔和悠长的古老歌谣。歌声拌和着妈妈身上特有的味道,令我很快安心地沉入甜美梦乡……(作者:你一直都在做梦!)
慢慢撑开眼皮,熟悉的薰衣草香并未消散,包围着我的温馨感觉也真真切切。打了个哈欠,睡意未消地从眼前清爽的病号服抬头向上看,那柔美清俊的脸,水波温暖的眼让我有一瞬间的失神。
好一会儿,雪白的房间和那醒目的病号服让我反应过来,两手一紧,“你生病了吗,姐姐?”
这个动作让我突然间意识到,我和她正互相搂抱着而且并排躺着!到底怎么回事?前一刻还在球场上,后一刻怎么跑医院床上大吃别人豆腐了?!
奇怪的是,我没感觉有什么大不了的。(血液里流着色老头遗传基因吧?还是觉得有便宜可占直须占?)直直地盯向她的眼,没有放手,我等着她回答。
她的神色里似乎带了点惊奇,接着轻浅一笑,“恩。动个小手术之后马上就可以出院了。”抬手她轻轻将我脸颊上的一缕不听话的鬓发顺到耳后,“不用担心小灰。这两天,我把它托付给一个很可靠的人了。”
温婉的声音,柔和的动作,却让我有要落泪的强烈冲动。那天放心地把小灰交给她,有一个重大的理由我没跟海堂说(作者:不清楚的读者参考240章)。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她很像……很像……
『妈妈要出远门去了……龙马是男子汉对吗?所以,不能哭哦。』从那以后,小时候被称为哭泣虫的我就不再哭了。以坚硬的外壳层层包裹自己,直到那一天,内心的洪水冲垮了看似固若金汤的堤防……
“真的……只是个小手术吗?”从那以后,我的疑心病也变得很重。
“龙马?”湖水般荡漾沉淀的气氛突然被一个急促的声音打破。房门大开,门口站了个人,望向我们,他的神气从惊疑转为似笑非笑,语尾也微妙地拖长,“刚路过听到里面传出你的声音,我还不敢相信……”
张口结舌地看着那人乜斜的蓝眼,我忽然生出一种被人捉奸在床的荒唐感觉。呸呸!我什么也没做,光明正大!是这妖狐故意用眼神和语气暗示,才让我心虚的!(作者:什么也没做?你那两只手放哪儿呢你!)
“立海大附中网球部部长,幸村精市?”悠然走进,两眼直盯向神色不动的姐姐,不二张嘴就吐一句将我轰得满脑子鸡鸭乱飞的话。
“哈……女子网球部吗?”我垂死挣扎般低声咕哝。
一个僵硬的乾式转头,挑眉睨向我,不二无情打碎我的幻想,“男子!”
“青学的……天才不二周助?”姐姐,不!幸村,微微一笑,自然地伸出一手,“幸会。”
“幸会。”笑眯眯地,不二也伸出手去。仿佛拌着咝咝飞溅的火星,二人的视线在那瞬间焊铁般粘合在一起。
两只似乎永不分离紧紧互握的手,相对凝望极其相似的温柔笑靥。如此打动人心的画面却让我背中寒气飕飕地来回直窜。
悄悄松开手,我的屁股不由自主地向后挪。一,二,三,“扑嗵!”
“龙马!”“摔疼了吗?”
晕晕乎乎地在床下抬头,两双担忧地盯向我的眼和两只伸过来的手让我立马清醒。
“完全OK~”我从地板上一跃而起。
“这是怎么回事!”不二骤然变色的脸和升高八度的语调打消了我还想做个健美姿势的念头(作者:你倒做上瘾了啊!),不解地顺着他的目光朝下看,就看到右膝上那一大片淤青。
张张嘴,没等我想出搪塞之词,边上接过一把温和的声音,“大概……是我们立海大附中的队员弄的。”
偷眼瞥向不二越来越黑的脸,我连忙原地蹦哒两下,“一点事也没有。”
“先前问过医生了,万幸没伤到骨头。”幸村的语气依然柔和,“但终究是我没尽到管理部员的职责。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来。”
好象没听到幸村的话,不二的蓝眼直盯着我,一拍床沿,“坐下!”
虽然心里嘀咕妖狐的气焰怎么高涨成那样了,直觉告诉我,此时还是不要违逆的好。
“右腿放上来。”
莫名所以地刚把右腿放回床上,不二就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左手拉过我的右腿一扯,放到他膝上,接着伸出右手,张开五爪……
“哇!痛痛痛——”
无视我的大呼小叫,前仰后合,妖狐施施然将手从我膝盖上收回,“看来是没伤到骨头。”本来是没有,被你这么死命一掐估计就伤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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