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顺着青辉身上浓烈的妖气寻到一个山涧。那里流水潺潺山石嶙峋,花草馥郁芬芳彩蝶翩翩起舞,在一片薄雾缭绕中美如仙境。
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如此清幽雅致让人心生宁静空灵之感的地方,怎会出了青辉这只恶妖!
青辉住的山洞外面种了一片半人高的棣棠花,枝叶翠绿细柔,金花满树风姿别具极为优雅。一朵随手摘了一朵黄花在鼻端轻轻一嗅,有一股淡淡的花香。悄无声息入了洞内,里面布置肃静简约,处处透着雅致。
隐约听到说话声,一朵停下脚步隐去身形藏在一侧山壁的缝隙中。
“你怎么如此蠢笨!她现在只是一具无心躯壳,我们里应外合占尽先机只待她无力相搏给她夺命一击。你吸了那么多妖精的修为精元,法力也已大增,怎么还会败给她!”月玑怨声载道,毫不顾忌青辉重伤在身。
一朵眉心紧锁。里应外合?是谁联合她们一起算计她?谁会知道她独自夜宿兔子洞?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中,会是谁出卖了自己?
“她是狐皇,灵力堪比妖界至尊!我区区一千五百岁的蛇妖,即便她是无心躯壳我亦未必是她敌手。”青辉低声解释,看口气很惧怕月玑。
“我给你的秘术那么厉害,不但连两千多年修为的猪妖降服,还曾经吸食过老狐王的精元,怎么还不能与她抗衡?”月玑沉吟稍许,“若是你将来吸食了狐皇的精元,会不会成为妖界最厉害的蛇妖?到时我要你帮我达成所愿嫁给尊上。”
老狐王!极琰的父亲是被他们……
一朵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绮影为了嫁给极琰无所不用其极连怀孕都敢作假,极琰父王重伤一事会不会是他们三人联合而为?手紧紧抠住一侧的坚硬山壁,这帮恶妖!
“我毕竟只有一千五百岁,身体和力量一时间都无法容下太强大的灵力,想要驱动灵力如同自残,后果不堪设想。你也看到狐皇险险被力量反噬,便是她的身体才满千岁,无法驱动诸多灵力。月玑,你给我一些时间,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还杀了不了白一朵为我们孔雀族为我姐姐报仇,我便杀了你!”月玑恶狠狠地威胁。
青辉沉默了许久,才低低出声,“知道了。”
“你等着,我回家去给你拿点药。我们孔雀族有很多灵丹妙药,或许可以帮你这只眼睛复明。”
一朵等月玑走远才在青辉面前现出身形。青辉的一只眼睛包着厚厚的纱布显然复明无望。他见到一朵一惊。
“是你!”旋即青辉唇角勾起一丝邪笑,周身警惕起来,阴声恻恻,“我未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了。”
一朵眸光流转浅浅一笑,“你说的没错,我才千岁的身体一时间无法完全使用狐皇的浩大灵力。不过一对一的话……”一朵拖起长音,“你就不占上风了。”
青辉将恐惧掩饰的很好,狡黠一笑,身影一闪竟然要逃。一朵紧追其后出了山洞,俩人站在小溪两边遥遥对峙。
溪水潺潺波光潋滟,四下花香怡人彩蝶翩翩。青辉一袭月牙黄长衫在风中衣袂翩飞,身形修长倒有几分清隽的仙风道骨。如此美景俊男,正适合男女谈情说爱,哪像剑拔弩张杀气凛凛。
“你倒有本事,连老狐王都能被你吸食精元而重伤。”一朵冷笑一声,周身灵光大现,白裙飞扬。
青辉略讶,想到她应是听到他和月玑的谈话,便也坦然承认了,“老狐王中了迷药,自是如砧板上的鱼肉任我宰割了。”
“绮影也有份,对吧!”一朵寒声质问。
青辉挑了挑眼角,修长的手指拂过鬓边的发丝,“没有她,我们又怎么会打老狐王的主意。我与月玑可不想与狐族为敌。不过月玑和绮影打小就有交情,不想看到绮影为情所困苦不堪言便出了这个主意。老狐王重伤命在旦夕,若绮影怀上拥有让人死而复生以命换命的九命狐妖,极琰自是定娶绮影无疑了。”
“真是心思缜密呵!”一朵冷声低喝一声。原来一百多年前,她和极琰被生生拆散,月玑才是始作俑者,还害得老狐王最终丧命于此。
幡然的怒火化作无边燎原的野火,白色火光缭绕的一团明光直直击向青辉。他本就重伤,而今自是避无可避,垂死挣扎抵挡却在那团白光之中有个人影一闪,一把锋锐无比的利剑瞬时穿心而过。
“即便你有刀枪不入身,看你如何受得住我狐皇至邪灵力幻化的匕首。”
一切结束的都太快了,还来不及反抗就已结束在那片血光喷涌之中。
“青辉,你栖居如此静好雅致之地,本该是个心清神静之人。潜心修行未必不好,缘何动用邪念害人终害己。”一朵彻底将化出的匕首没入青辉胸膛。看着他一袭月牙黄的长衫染上大片血迹,一朵放开匕首,任由青辉的身体如风中落叶轰然倒地。
青辉的唇动了动,望着上空瓦蓝瓦蓝的天空,眼中一片纯净。忽然他笑了,笑得很好看。
“我本是一条修仙的小蛇妖,五百年前历劫飞升失败,身负重伤命在旦夕。是月玑……救了我,她偷了孔雀族的仙丹灵药给我吃……小时候的她好美好美就是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可她的心比天高比海深,我从来都猜不透亦走不进她的心。三百多年前,她说有个兔妖杀了她孔雀族的人,她要报仇,要在孔雀族树立威信。也不知哪里偷来的秘术让我修炼。为了报恩,为了让她看到我的存在,我开始修炼秘术。我其实不想的,一点都不喜欢靠吸食旁人精元提升自身法力。”青辉的口中涌出一大口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白净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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