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怀安挨了三十板子, 最高兴的莫过于赵信了。
这不,忙里偷闲,赵信瞅着一点子空档,火速的跑去了赵庆住的地方, 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自己的干爹。
赵庆听后,果然笑眯了眼,感觉生病的身体立马好了一大半。
他笑道:“刘怀安这龟孙子, 这是马失前蹄啊!”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赵信扶着他,笑嘻嘻的回道:“谁说不是呢,干爹您是没瞧见, 那孙子挨了三十个板子后, 在皇上面前装的跟个没事人一样,可背后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可搞笑了。”
语气中的幸灾乐祸不要太明显。
刘怀安挨打了,赵庆也觉得心里畅快, 这次要不是他生病了, 怎么可能轮到刘怀安在皇上跟前蹦跶。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疑问,他问赵信:“刘怀安是不是脑袋坏掉了, 怎么想着给丽婕妤通风报信了呢?”
“儿子也没想明白。”赵信道,继而又有些恍然, “难道他是想学干爹的路数不成。曦贵嫔与我们交好, 是不可能同他一路的, 刘怀安便退而求其次, 选择了丽婕妤。”
说完这些,赵信又想到一事,他道:“昨晚太后娘娘留了皇上在慈寿宫用晚膳,听跟前伺候的宫人讲,皇上还饮了些许酒,后来皇上跟丽婕妤回了长信宫后,在那里好像也饮了不少的酒。”
他平时就在御前传传话,不是皇上跟前贴身伺候的宫人,对其中的事情了解的不是很详细,就这些消息,也还是他推断和打听出来的。
赵庆听后,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皇上可能不会怀疑谢太后什么,可赵庆听赵信这么一说,第一个就怀疑上了谢太后,怀疑她是不是在丽婕妤昨晚侍寝这件事中掺和了一脚。
还有就是,皇上昨晚歇在了长信宫是因为醉酒的原因,还是自愿让丽婕妤侍寝的,也有待探讨。
“行了,你赶紧的回御前吧,这件事情我知道了。”知道事情的大概之后,赵庆催赵信赶紧回去,并叮嘱他道,“回去后你盯紧了刘怀安,再过段时日,等我好利索了,就回去了。”
赵信忙应道:“是,儿子这就回去,干爹可要好好养病,争取病好后,早日回到御前伺候。”
赵庆不在御前,他心里也是一直七上八下的没底,就怕刘怀安那孙子使坏,一不小心的被算计了,这也是他为什么盼着赵庆赶紧病好的原因。
*
马不停蹄地忙了一上午的政事,卫离墨午膳还没来得及用,就吩咐刘怀安让宫人准备御辇,要进后宫一趟。
刘怀安刚听到吩咐的时候,心里还窃喜了一下,幻想着皇上这是要去长信宫丽婕妤处呢。
可惜,愿望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当卫离墨坐上御辇,说出起驾玉芙宫的话之后,直接给了他当头一棒。
刘怀安心下叹息,果然丽婕妤昨晚没有讨得皇上欢心,都这时候了皇上竟然还想着去玉芙宫看望曦贵嫔。
御辇缓缓的在宫道上行着,卫离墨端坐于上。
不知为什么,此时他心里甚是忐忑,一会儿想着她要是生气不理他了,他该怎么跟她解释昨晚不小心宠幸丽婕妤的事情。
难道说他昨晚喝醉了,什么也记不得了,或者说他根本什么也没做。可他想了想,又觉得这样说不现实,今早凤仪宫请安,丽婕妤肯定会炫耀般的将什么都说了,他真要同她如此解释,倒是有种欲盖拟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她肯定只会更生气。
一会儿又想着,他是皇帝,宠幸后宫妃嫔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他为什么要同她解释,为什么要心情忐忑呢。
这样一想,他心里又安静下来,觉得宠幸丽婕妤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她没有理由生气才对。
一路天人交战的想着,御辇很快平平稳稳的向着玉芙宫行来。
此时萧婉词正在玉芙宫做什么呢。
这两日下的大雪,她交代做洒扫的宫人,只扫了几条要走的路出来,现在玉芙宫巨大的院内还留着一院白雪皑皑的雪地呢。
这不,趁着中午气温稍微回升了一点,心情颇为郁闷的萧婉词,带着几个宫人在院子里打起了雪仗。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可以忘掉一切不好的事情,放松一下心情,让自己快乐起来。
所以,此时的玉芙宫真是欢声笑语,热闹非常。
御辇还未行到玉芙宫宫门口,隔着一道宫墙,卫离墨就听到宫苑内传来太监宫女的阵阵欢快笑声。
他心下纳闷,玉芙宫这是在什么呢,怎么这般热闹。
侧耳倾听,卫离墨很快知道了玉芙宫内发生的事情,要是再仔细细听的话,还隐隐能从其中辨别出来萧婉词那银铃般婉转动听的笑声。
他心下终于松了口气,能笑就好,能笑就好,能笑说明她心情不是太差了。
刘怀安心下却纳闷,昨晚丽婕妤侍寝,曦贵嫔今日竟然还有心情打雪仗,她心里就不难受郁闷吗。
果真让人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御辇一进玉芙宫宫门,就有正在打雪仗的小宫女眼尖的瞧见了,忙提醒院内的众人:“皇上来了。”
这声音一出,就将一院子玩得正嗨的太监宫女吓了一跳,扔掉手里的雪球,忙整理仪容,规规矩矩的站好。
萧婉词当然也停了手,抬头向宫门口望去,果不其然,御前太监抬着御辇进了玉芙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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