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比心,兮折也曾以为最亲近的人是最值得信任的,无论如何她也不会相信亲手将她凌迟的是她陪伴了多年的夫君,她也曾像凤兮一样天真过,可是她的结局很惨。
她不知道上一世凤兮舍弃梓辛的时候是否知道要杀他的是梓辛,但是这一世,她根据发生的种种推论出来了,无论如何都要跟凤兮说一声,当然她也不指望凤兮一开始就相信她。
兮折感觉自己的身子颤抖地有些严重,刚才干尸袭击军营杀死了他们很多兵马,也有弟子受了伤,那些弟子得尽快处理,不然他们会全军覆没。
凤兮的情绪明显不对劲,兮折也感觉到了,因为凤兮说完那句话就不说了,他在怨恨自己怀疑梓辛吧,毕竟梓辛是亲姐姐。
她太着急,过于急切,所以有些唐突,她没考虑凤兮的接受能力,所以她道歉:“对不起凤兮,我可能是被吓傻了。”
凤兮摇头:“阿姐,凡事都讲究一个证据,不能因为那些干尸像傀儡就怀疑对禹河不利的是梓辛,我也不是清白不分的人,阿姐若有证据证实这事情是梓辛做的,我从此以后不认她这个姐姐。”
要揪出来幕后的人,还得费一番气力,而且兮折不认为梓辛会亲自动手,很可能这其中有着弯弯道道,会把他们绕进去。
兮折的疑心起来了,她自然不会罢休,她想知道上一世凤兮舍弃梓辛的时候是否知道梓辛做过这些事。
如果知道,那么梓辛这事就没那么简单,她可能真的把凤兮当成了眼中钉,唯一能解释的原因就是凤兮挡了她或者她在乎之人的路。
盛陵光要灭禹河,凤兮肯定极力阻拦,而梓辛爱盛陵光,保不定会为盛陵光而来策反凤兮,凤兮是禹河唯一的指定继承人,他有着禹宴临的骨气和气魄,不可能白白屈服。
那一定是梓辛威胁他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兮折头疼。
凤兮骑着马,穿着铠甲,兮折觉得他身上冰冷的铠甲蹭地她背好凉,她叫凤兮停下:“凤兮,我要下去。”
凤兮勒停马儿,让兮折下去,他低首看兮折:“阿姐。”
兮折抬眸:“嗯?”
凤兮说:“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还不能接受,你不要生我的气。”
兮折怎会生凤兮的气,疼他都来不及。
她伸手拍了拍凤兮的手,只道:“万事小心,多堤防一手,别让自己受伤,别让我担心。”
凤兮点头,心中终是暖和的,他知道兮折是为他好。
禹凤兮恋恋不舍地骑着马一边回头一边往前走了,兮折等在那里,等着马车和桐花追上来。
禹河的弟子跟在后面,大军在前面。
她又上了马车,沈东黎正斜躺着闭目养神,见兮折回来了,他微微抬起眼皮:“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躲我躲那么远。”
兮折道:“一点家事而已。”
沈东黎点头:“只是凤兮不肯信你的话。”
兮折蹙眉:“你偷听我们讲话。”
沈东黎摆手:“我没那么无聊,我看你着急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关于禹凤兮的,又加上你进来时脸色并不好看,我猜测你弟可能没领你的好意。”
兮折叹息一声:“还是什么都瞒不过沈少君。”
沈东黎问:“所以你知道屠城的人是谁了?和凤兮有关系?”
兮折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怀疑是我那个刚嫁到盛天境的妹妹在助纣为虐,屠城这种事怎么都落不到正派之门的头上,这事情一旦传开,东黎城首当其冲,要做替罪羊。”
沈东黎冷笑:“又不是第一次被这群道貌岸然的仙门诬陷,我东黎城背的锅还少么?”
兮折说:“所以我们得联手把这幕后的肮脏之手揪出来。”
沈东黎问:“揪出来又有何用?”
兮折说:“能还你东黎城清白,能让你沈东黎免去不该有的厮杀。”
沈东黎冷嗤:“我就没怕过。”
兮折看着他,当真是被他这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折服:“那你怕什么?”
沈东黎抬起眼皮看向兮折:“你想知道?”
兮折点头:“有些好奇。”
沈东黎想了想,一本正经道:“我怕坏丫头总是拖延我的婚期,不肯跟我成亲了。”
兮折觉得自己又多嘴了。
他们连夜退守到下一座城池,禹河地界本就不多,这下一座城池京襄城距离禹河府邸已经不到两百里路了。
这要是再出事,禹河铁定没救。
京襄城算是禹河来往的贸易中心,这座城比其他城池都要大一点,东西南北的货商往来密切,人口也比较繁杂。
守城的是禹宴临的心腹,也是他的兄弟,狄秋刃。
兮折尊敬地唤他一声狄叔。
他们进城以后,狄秋刃派人带着禹凤兮去安排军队和弟子,兮折便去了狄秋刃家里,沈东黎也去了。
不过兮折的主场,沈东黎异常地安静,也不闹什么幺蛾子,狄秋刃警惕地很,但是当着沈东黎的面也不好警告兮折。
兮折说京安城被屠城,满城的干尸,希望京襄城可以加大防守,免得出事。
狄秋刃应着,也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兮折兀自推测:“京安城出事,我怀疑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京襄城了,所以我们得赶在他们屠城之前捉住他们。”
狄秋刃吓得不轻,问兮折:“到底是何人如此丧心病狂?”
兮折摇头,只说:“不是东黎城,那便是八大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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