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啾啾瞧着薛轩风跑着入了尚书房,便也对红袖和添香说道,
“红袖姐姐,添香姐姐,我们也快进去吧。”
尚书房教书的夫子乃是门生遍天下的许大学士。他对治国和经纶都有着独到的见解。民间曾经有人作诗夸许大学士:令公桃李满天下,何须堂前更种花。
许大学士自幼读圣贤书,为人一板一眼。最是讨厌静不下心做学问的人和大逆不道之人。他看见沈啾啾进来以后,原本就肃着的脸更加严肃。
“小郡主虽然年纪小,但是到了尚书房就必须认真做学问。”
许大学士是不同意沈啾啾进尚书房的,毕竟沈啾啾才三岁多,三岁多的孩子连毛笔都拿不稳,这不是胡闹嘛!
不过,沈桓颢执意如此,许大学士也没有办法。
“学生明白。”沈啾啾按照红袖姐姐教她的动作,认真给许大学士行礼,奶声奶气道。
许大学士见此脸才微微缓和。
“去找个位置坐吧。”许大学士也不会与一个小奶娃娃计较,加上沈啾啾本来就可爱,小小的人儿抱拳有模有样的行礼,真真是旁人说话都不舍得大声说。
沈啾啾瞧瞧尚书房的案桌,统共两排案桌,一排有三个案桌。谢修瑾自然是坐在第一排中间,薛轩风坐在第二排右侧靠窗的地方。
沈啾啾看了谢修瑾一眼后飞快的将小脑袋转移。她要和谢修瑾拉近关系,肯定不能和谢修瑾坐的选了。于是便选了第二排中间的那个桌子。
谢修瑾自然感受到沈啾啾的打量,他眼神冷了冷。摄政王当真是喜欢这个女儿。
薛轩风坐在第一排趁着夫子更衣时,侧过头挤眉弄眼惊讶对沈啾啾说道:“啾啾妹妹,你也来尚书房读书啊?”
沈啾啾严肃点头,颇有小书呆子的架势,“父王说,要我来读书做女夫子。”
薛轩风对她竖了个大拇指,“厉害啊,啾啾妹妹。你会背三字经吗?”
“会。”
沈啾啾点点头。
“你三岁就会背三字经了?”薛轩风惊呼。
沈啾啾倒是没说慌,她在长白山时,老古董族长爷爷教过沈啾啾背三字经和弟子规。
沈啾啾坐下后,红袖就将她和添香提的书箱放在地上,给沈啾啾桌子上放笔墨纸砚。
只见沈啾啾肉嘟嘟的小手从箱子里拿出来了十数支毛笔。
薛轩风随意这么一扫:“翡翠管毛笔、白玉套青金石螭龙纹毛笔、白玉诗文毛笔还有撒金发笺纸以及汉白玉笔砚……”
薛轩风不禁咋舌:“啾啾妹妹,你这……你…这……”
沈啾啾不解,“怎么了?轩风哥哥。”
薛轩风瞧着她桌子上随意堆满的,随便拿出来都有价无市的笔墨纸砚,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啾啾妹妹,我现在是真觉得你是来用功读书的了。”
许大学士进来后见到薛轩风和沈啾啾两人在说话,脸色顿时有些不好,他用戒,尺敲了一下案桌,
“小郡主,请你起来背一下弟子规。”
沈啾啾站起来,朗朗背诵:
“弟子规,圣人训,首孝弟,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入则孝,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冬则温,夏则凊,晨则省,昏则定………”
沈啾啾背的十分顺畅,许大学士满意点点头,脸上带了一丝笑容,温和:
“小郡主坐吧。”
这下薛轩风真的对沈啾啾夸目相看了,他先前只以为沈啾啾只是会背三字经,却不成想沈啾啾竟然还会背弟子规。若许大学士不打断沈啾啾,说不定她还能全背下来。
就连坐在沈啾啾前面的谢修瑾都微微挑眉。
从小背书就头疼,眼疼肚子疼的薛轩风已经将沈啾啾划分到好学子的那一部分去了。原因无他,因为咱们的丞相公子薛轩风不!会!背!
“薛少爷,请你起来。”沈许大学士点了薛轩风的名字,“老夫说上一句诗词,你说下一句诗词。”
“是。”薛轩风揽袖行礼。
“渭城朝雨浥轻尘。”许大学士捋着胡子,摇头晃脑。
薛轩风:“…………”好巧啊,他没背。
“学生……学生还没有背到这里。”
许大学士摇摇头,继续:“孤帆远影碧空尽。”
薛轩风:“…………”还是有点巧了。
薛轩风舌尖有些发苦,“学生……好似还没背到这里。”
许大学士叹气,无奈再道:“飞流直下三千尺。”
薛轩风一听,狂喜:“疑是……疑是…”
完蛋,忘了。薛轩风怎么也想不起来后面。
“疑是瀑布挂前川。”
薛轩风左侧传来沈啾啾轻轻柔柔的声音。
薛轩风没听清,他咬着牙尽量不让嘴唇动:“说~的~什~么?”
沈啾啾往右边蹭了蹭,小手捂着嘴巴又重复了一遍:“疑是瀑布挂前川。”
薛轩风觉得有些不太顺畅,但是细细读出来还是挺押韵的。
“啊!”薛轩风装作恍然大悟,手指点着,十分自信:“疑是瀑布挂前川!!”
许大学士眼角有些不受控制的抽搐,作孽啊,作孽。想当年丞相也是连中三元,博古通今;他也自问实施了孔夫子的“因材施教。”
怎么就教出来这么个………学生!
偏生薛轩风不自知,他还乐滋滋问许大学士:“先生,学生能坐了吗?”
“扑哧!”
坐在沈啾啾左侧的刘安胡实在忍不住,她憋笑憋的肚子都疼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