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不奏效,下顿便改下猛药,所以房妈妈才会吃了她的午饭后,直接的横尸当场。
小通房生完包子,于是留子去母的桥段啊。
在饭食中做手脚,自然离不开厨房这种地方,那是主母的地盘。徐妈妈知道她死了,面容平静地带着婆子就过来收尸了,看到她没死还似乎意外不满了下……
武梁站着,心下了然。静观外间男人如何处置。
她想得明白,外间程向腾显然也想得明白。他皱了皱眉头,暗忖唐氏太过急切,容不下她远远送走便是了,何须这般行事。
略沉思了一会儿,他转身交待自己的小厮道:“房妈妈得了绞肠痧去了……程行,去叫几个人来处理一下。”
所谓处理一下,就是叫人抬出去。
程行答应一声,跑出去找人去了。
一条人命啊,就这样,处理完了?武梁呆了呆,默默骂了句娘。
外间桐花一听绞肠痧,也不由“啊”了一声,抹了抹泪儿道:“二爷,房妈妈去得很快,怎么会是绞肠痧?”
府里有人得过绞肠痧,她正好见过,那是要痛一个多时辰的。但房妈妈之死她也全程目睹,只叫两声就不行了的,这怎么会是绞肠痧?
二爷又不是大夫,他的猜测不准确呀。这丫头其实没有多想,她是实实在在的提醒。
程向腾闻言,犀利目光盯着桐花,静静的好一会儿不说话。
桐花被他这眼风兜罩住,那静默慢慢变成一种难捱的威压,让人大气儿不敢出。桐花觉得,她快要抖起来了。
程向腾看她着了慌,才压着腔调不疾不徐道:“我说是,你说不是?”
这话头桐花哪还敢答,刚才是没有多想,此时却不容她再多想,闻言只下意识用手捂住了自己嘴巴,“唔唔”地点头,然后又慌乱地摇头。
程向腾见这丫头闭嘴了,转身就向院外走去。
房门处,武梁看着男人的背影,心下发紧。
本来被人算计性命她自然也是不爽的,但说到底她尚没有那么好的代入感,觉得房妈妈之死是些前尘往事引发的悲催,和她没多大关系,所以她能冷静旁观。
何况程向腾既然肯来看她了,不说能够主持绝对公道了,至少表面上的安抚总会有吧?
所以武梁刚开始还多少有点儿兴灾乐祸来着,心说你丫的瞧瞧吧,大老婆要害死小老婆,如今出了人命了,齐人之福看你丫的怎么享吧。
还稍微烦恼了一下如果这货等下劝慰她的话,她该如何面对呢?是横眉冷对还是小意巴结,是表露惊讶还是惊吓,表现骄横还是娇柔……
结果发现她完全想多了,人家就是来处理事儿的,从进院门到现在,目光压根就没往她这屋门处瞥上一眼。
看吧,人死了就死了,男人没事人一般一言遮过,难怪有人敢明目张胆地下毒用药了。
可让武梁不安的是,不主持公道不探望不安抚也就罢了,竟连郑重交待几句都没有?
要知道留子去母这种事儿吧,高门里虽然常见,但也绝不愿做得公开表面吧?毕意这种事儿传出去,名声总是难听的。
尤其还有儿子在,谋的到底是儿子生母,事实太过清楚明白将来传到儿子耳朵里,变成怨怼就不妙了。
程向腾说房妈妈是绞肠痧,明显也是想要掩下此事丑事化了,不让传出风声来。
可是通常情况下,若是丑事不欲外扬,不是应该威胁一下目睹者闭嘴么?比如对桐花撂两句诸如“敢出去胡乱嚼舌头,直接乱杖打死”之类的狠话么?
他却什么都不提,没有交待没有威慑,就那么没事人一样的要走人了?
什么情况下封锁消息不需要出言威慑?就是笃定你开不了口漏不了风时。
什么情况下你开不了口漏不了风呢……只有死人才闭嘴彻底。
武梁深深觉出了危险。
想想程向腾刚才目光森森看着桐花的样子,武梁越发觉得就是这样没错的。她和桐花,如今在这个男人眼里,是不是都已如死人一般了呢……
她一时想得有点儿多。
可是事关性命,哪怕这只是猜测,也不能卖这个万一。
这一刻,武梁顾不得吐糟骂娘,顾不得去想什么悲催的前世坑爹的穿越苦逼的未来,她迅速开始寻思的,就是眼下该如何保命。
是的,保命要紧。
别看刚刚确认穿越时,她也曾恨不得谁来给她一刀,让她痛快玩完儿算了。实际上她怕痛又怕死,自己没胆儿抹脖子,更不会自愿把脖子伸给别人抹。
只恨自己才刚睁眼,连这具身子都没有适应,更是对这个地界这个男人一无所知,一时想不出什么什么法子行之有效。
她最想做的,最简单威武的办法,当然是直接冲上去踩翻他丫的,然后华丽地走人。
可是,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瘦弱如小鸡子似的手臂。身体瘦弱加产后虚弱,武力值显然不够这男人小指头捏的。
不知道桐花这丫头若知道自己死到临头,敢不敢虎躯一震与她合力把这人敲晕了逃出府去之类的。
看看桐花,还是那一副捂嘴憋话的怂样呢。
武梁觉得还是别指望她了,这长久的奴性驱使下,洗脑没那么容易。
所以只凭她一已之力,占到便宜的可能性实在低得可以忽略不计。话说她自己个儿站着,身体都一阵阵的发虚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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