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秦淮河吃香喝辣,老子在燕山边吃草。老子这当的是大明皇帝吗,这分明当的是九边经略。”
主角在紫禁城里都算吃草,那人家大同的满桂、宁远的祖大寿、皮岛的毛文龙就得算“吃草根”了,他们手下的兵就接近“吃土”了。
不过相对于南京的生活水平来说,大明朝的九边重镇还真跟“吃土”差不多。
山海关、锦州、宁远因为努尔哈赤父子的崛起还好一些,其他地方才苦呢。
当然北京的崇祯也苦,他虽然不缺吃喝,但缺钱缺兵啊。
缺钱发军饷,缺钱练兵。
至于辽东那些兵和皮岛毛文龙,他们能稳住局面,别崩了就行。指望他们“平辽”?也就历史上的崇祯会相信。
崇祯最大的错误就是,“自私到以为别人不自私”(出自“孺子帝”)。
不是挂着个大明皇帝的名头,就能让人卖力的呀。
表面上看是“大明皇帝”,实际上就是个“九边经略”。
统领九边重镇的兵马,驻守长城防线,抵御蒙古高原、东北平原、朝鲜半岛三个方向的可能入侵的前线总指挥。
这才是朱棣迁都北京之后,大明皇帝的真正角色。
“皇帝”?那是为了害怕再闹“靖难之役”而必须戴在头上的头衔。
如果南京再有个“朱允炆”,那还会“靖难”的。
如果朱棣迁到南京去,那他就会变成“朱允炆”,因为明朝的经济地理就是这样的。
都城在南京,以明朝的科技水平,没法长期防守住燕山一线。
要么落得跟北宋一样,防线从大同、宣府、山海关后撤到太原、真定、河间,要么落到跟南宋一样退到淮河,连黄河都不一定守得住。
唐朝的都城在长安(武则天时期在洛阳),但天宝十四年公元756年爆发了“安史之乱”,安禄山就是从“幽云十六州”起家的,直接打断了“大唐盛世”。
这就是唐朝的战略布局有缺陷,他还是按照秦汉魏晋南北朝隋的布局,实际上经过唐朝100多年的发展,已经不是隋朝那个样子了。
从五代时期开始定都开封,从这之后长安再也没当过都城。定都开封,北宋一直没办法收复幽云十六州,在战略上那叫一个被动。
明朝迁都北京之后,解决了从唐朝安史之乱以来的布局缺陷。
但也引入了新的问题,一是都城过于依赖“大运河的漕运”,二是都城离经济发达的苏州、杭州、松江等地太远。
江南水乡的经济发达,文教兴盛,出的进士多,阁老多,首辅多。光给他们老家捞好处。
陕西,山东,河南,这些地方就吃亏。
西南土司和东北土司,更是隔三差五的闹反。
建州女真,其实和西南的杨应龙、奢崇明、安邦彦差不多,都可以看作是土司。只不过大明下属的东北土司在当时不叫“土司”罢了。
还好江淮地区在整个明朝没出大漏子,就是朱元璋的老家“凤阳”那里,大元朝就是那里出了大漏子玩完的。
江淮要是出漏子,直接“漕运”就断了,九边的兵马和京城就得全喝西北风,那真是“大罗金仙”都救不了大明朝了。
而且江淮地区,在南宋到清朝之间,特别容易出大漏子。
黄河在南宋时“夺淮入海”,一直到了清朝道光年间才又冲回了山东故道,从东营入海。
黄河在明朝从江苏的北部入海,占了淮河的下游河道。
洪泽湖的大堤也得跟着抬高,否则黄河的泥沙就能把淮河水堵到上游的安徽去。
但是洪泽湖大堤是人力修的,能和黄河一直耗下去吗?
一旦洪泽湖大堤决口了,从淮安到扬州“尽成鱼鳖矣”。
明朝皇帝在北京,实际上是非常难熬的。
离江南太远,江淮还有个不定时的“水炸弹”,西北的大同、宣府方向是瓦剌。
东北的蓟镇、山海关、辽阳方向是建州女真和各种野女真。
隔着海还得看着朝鲜半岛,以及后面的日本。
文官们各种给你扯后腿,陕西三边又贫苦到需要不断的赈灾,否则李自成的祖父就反了,等不到李自成反。
郑和的舰队在宣德晚年被拆毁之后,一旦黄河把运河堵了,漕运的粮食连个备用的“海运”方案都没有。
那时候可没有铁路公路,没有火车汽车,只能靠大运河这唯一的生命线。
一想到崇祯手上的这个烂摊子,主角就有点头大。
主角把柳如是提到京城来之后,张溥、陈子龙等人也跟过来了。反正他俩明年也要科考,这也是个理由。
“力小任重”,这就是主角面临的情况。
资本主义萌芽是在江南,财富也在江南。
江南有钱人除了资助顾宪成等人创办“东林书院”,培养士子读书科举之外,估计就是兼并土地,或者把白银藏在地窖里了。
就是不愿意给大明交点矿税商税,让大明好有钱养点兵马,去守守辽东。
把特么的银子藏在家里,反而让九边看家的兵马缺粮缺饷,也不怕将来被人抢了。
当然,老朱家也别说人家士林清流,自己家那些藩王也是一个熊样。
“万历42年(1614)福王朱常洵就藩,神宗皇帝赐田4万顷,后因大臣极力反对,减为2万顷。”
当主角把他们三人叫到乾清宫,当面抱怨自己“穷的吃草”时,人家把朱常洵那个大胖子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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